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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原野之声(3)

【嘎龙】古言AU 草原嘎✖️公子龙 OOC 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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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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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草原上的青年而言,两年的时光本应过得飞快,每日骑马射箭,挥鞭牧羊。夜里围着火堆烤肉,给心上的女子送花,再一起跳舞。可对阿云嘎而言,这两年多虽然自在洒脱、快乐无穷,却与从前那般不同了,他总感觉自己在中原的那城里落下了什么东西,坐立不安。

作为贺兰王子,又是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阿云嘎的身边不乏如云的美女,可他始终无法动心,夜里都会把玩枕头下放着的玉梳佩环,担心这东西的主人把他忘了个干净,还会想想那人圆乎乎的可爱身材和通透纯净的眼神。

阿云嘎终于十六岁了,成人礼那天,他穿了件白袍,将一头黑发松松地绾起,显得五官越发硬朗挺拔,英俊非凡。贺兰王子的成人典礼广邀亲友办的很是盛大,那天的蒙古包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间,多罗郡王的二女儿赛罕公主把内蒙女子用来表达情意的花插进了阿云嘎的腰封里。

赛罕公主的父亲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在贺兰山有权有势,当初辅佐阿云嘎的父亲打赢了不少战争,得罪不可。可是赛罕这个姑娘,一点都不像他父亲。正如她名字的含义一样,美好、善良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纯粹,她不像其他女子爱酿酒串花,而是喜欢到日头下面晒着,喜欢驯马。当初阿云嘎送姐姐去中原时骑得那匹黑马,便是赛罕从小养大的,名叫疾风。这马儿被赛罕娇惯坏了,每日都要在干草粮食里配上两根胡萝卜才能吃完,偏就阿云嘎格外疼爱疾风,一顿都没少给。

赛罕的眼神和郑云龙有些像,清澈地像后山的泉水不染一丝杂质,喜怒哀乐一眼便可参透。而此刻,赛罕望着他的眼神躲闪,像初生的小鹿,懵懂又易受惊。

阿云嘎爱马,因此自幼便常和赛罕玩在一起,在他心中,整个草原的姑娘都不及她分毫,看着她此刻的踌躇与不安,心中顿生怜爱,虽一心记挂着要去中原找郑云龙的大计,但一边忌惮他父亲的权势,一边又不舍将姑娘的爱恋随意践踏,于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花,想着若有什么说不清的日后再解释便可。可他不曾想过这一举动对于赛罕而言的意义,也给他的后半生引来数不胜数的纠葛。

成人礼结束后,阿云嘎便向父母亲请示要出去云游了,他的父母本就是开明之人,秉着让他出去历练一番的心态很快应允了。行李和马匹早已备好,带上从小贴身服侍的小厮,第二天天还未亮,阿云嘎就已满心欢喜地启程赴两年之约。

 

 


阿云嘎二人停停走走,然而一路上并非时时有客栈可住,风餐露宿,日晒雨淋,成了家常便饭。路上还遇到些不要命的匪徒,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出来打劫。好在阿云嘎二人自幼习武,才得以安全。

二人不知道在路上了多久,在赶了一夜的路后,终于在天刚微亮时抵达了熟悉的地方。

这个都城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远处的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街道边的小摊点永远是人满为患,叫卖声此起彼伏。茶馆、客栈、布桩都陆续开门迎客,路过太白楼时,阿云嘎心中顿时思绪万千,热血上涌。旅途的颠簸,身体的疲惫以及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即刻化作一道灰烟从他的身体中脱离开来。那是从前他和大龙最常来的地方!

门口迎宾的小厮还是从前的那个,个头高了不少,仿佛见了故人一般,阿云嘎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小厮,快去帮我打包一份酱肘和鲈鱼片,还有椰蓉奶糕和麻辣鸭翅!对了!再沏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边说着边往小厮手里塞了银子,“不用找了,让厨师做好吃点!”

小厮到底在太白楼当差了这许多年还算有些见识,虽然已经不记得这个两年前的贺兰王子,但见到这样大方的客人哪敢怠慢,果断笑脸相迎。“好嘞客官您里面坐着稍等,我尽快让后头给您先做!”说着还乐呵呵地颠了颠手里的银子。

果然金钱的力量不容小觑,小厮很快就把用精美的食盒装好的饭菜端了上来。阿云嘎在脑中想象了无数种大龙见到自己时的表情,又反复练习了要说的话,难掩的内心狂喜全部反映在了脸上。他一把接过食盒问道“小厮,你可知郑家小公子郑云龙最近过得如何?这两年多是不是常来此吃饭,是不是又长胖了些?”

周遭的空气忽然陷入寂静,邻近处的几人甚至停下了筷子,不一会才又熙熙攘攘恢复常态。

小厮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起来,神色一滞,仿佛思虑了一番才下定决心开口。他将阿云嘎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诶呦客官,可提不得啊!我看您初来乍到的不知道事儿,这才知会您一声,在京城里,都别再提这个郑家了!”说着他又四下张望了一圈,叹了口气“惨啊!抄家啊!不过他们家犯了死罪,呸!罪有应得。叛国啊!上百口子人杀得一个不剩,那天晚上的雨大得可怕,雷鸣和人的哀嚎交杂在了一起 ,血水混着雨水淌了半条街,血腥味三天才彻底散去……”

阿云嘎自看到小厮的表情时就已感到了极大的不安,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听到“抄家”二字之后的所有话他什么都没有听到,气血上涌。极端的焦灼和悲愤,夹杂失望和难以置信瞬间充斥进整个头颅。就像是被定了身,阿云嘎双腿失去知觉地一软,瘫坐在木凳上。

他的手疯狂颤抖,狠狠把餐盒摔在地上,面色铁青,好像发了疯一般夺门而出。

从太白楼走到郑家大门,这段过去不知走过多少遍的路此刻变得格外漫长。阿云嘎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记忆把他带到这里,他确信是这里!绝不可能走错!可看着眼前的情状,他的身体就像被抽了丝,突如其来的噩耗把他击溃,一瞬间所有身体的疲惫,本能的逃避感全部加持在他身上,任凭再强硬的躯壳都无法承受灵魂的重创,他在大街上昏死过去。

哪还有什么郑家,原本的地界上建成京城最大的青楼,名翠音阁。

不知是出于讽刺还是鄙夷,青楼向来被官家视为最低俗的肮脏之地,一个昔日鼎盛存在的大家族被抹地干干净净。就连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一点不留。郑家好像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都不剩,干净地阿云嘎怀疑过去的那段时光是自己做了一场大梦。而能证明郑云龙曾经存在的唯一,就是那把用于约定的玉梳佩环,以及阿云嘎记忆中,大龙清澈的眼神。

铁骨铮铮的原野汉子倒下了,大病一场。连烧了几天嘴里喊得都是大龙的名字,或许只有梦里他才能和最想见的那个人重逢。意识清醒后的阿云嘎就很少再笑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翩翩少年,此后眼神再也无法高傲洒脱,而是蒙上了化不开的忧伤。

“大龙你一定还活着吧,你还没来…找我取回你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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